那年秋天冷得特別早,重陽節剛過,孔雀山莊裡滿院的木槿花猶自開得清豔燦爛,還有些未完全消退的暑氣烘得人心浮氣躁,可是就在一陣突如其來的蕭瑟細雨落了整夜之後,殘花滿地凋零,天空接連數日陰霾不開,涼意就這麼絲絲縷縷的隨風透進了單薄衣裳裡,教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。
那年秋天冷得特別早,重陽節剛過,孔雀山莊裡滿院的木槿花猶自開得清豔燦爛,還有些未完全消退的暑氣烘得人心浮氣躁,可是就在一陣突如其來的蕭瑟細雨落了整夜之後,殘花滿地凋零,天空接連數日陰霾不開,涼意就這麼絲絲縷縷的隨風透進了單薄衣裳裡,教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。
懷抱小孩的女子奄奄一息側臥在地,卒不忍睹的鮮紅血液在打磨平整的石地上漫延成泊,三名黑衣蒙面人持著亮晃晃的鋼刀奪門而入,不由分說就把最靠近門邊的一張小方桌給包圍了起來,一個個橫眉豎目的直瞪著中心點,依舊安穩喝茶的頎高男子,氣氛劍拔弩張,教人不由得為之捏上一把冷汗。
天寬地闊,明知道有盡頭,但又說不出這個終點在什麼地方,逐風飄泊的腳步幾乎不曾停歇,走過繁華鼎盛的樓蘭古國、走過神秘莊嚴的敦煌石窟,走過蒼茫無垠的黃沙高地、走過人煙喧囂的大城小鎮,一步一步,那麼堅定沉穩,不帶絲毫遲疑,只是偶爾回過頭,看見來時路空蕩蕩的、只倒映著自己的影子時,那雙總是平靜漠然的眼眸裡,會浮現一抹微乎其微的失落。
技術純熟的船夫大叔撐直木篙,如無根浮萍般隨波逐流的畫舫終於輕輕磕上了岸,在小小的渡口停泊,葉開拍了拍衣服下襬,從容起身,吸進一口混合著江水濕涼與微澀草木香的空氣,清亮眼眸裡波掠過一抹慧黠光采。
咚、咚、咚,白淨指尖在泛黃紙頁上輕點了三下,娟秀眉宇也攏緊了三分,稍稍一個停頓之後,纖長手指繼續延著滿篇古舊文字一行行掃過,最後停在略微暈開的墨跡上,似有水光蕩漾的瑩亮眼眸中,積累多時的不滿幾乎要傾洩而出,就連許久不見的青筋也跟著一併爬上了清麗容顏。